剩饭兄

[Snarry][授权翻译][已完结]Not Quite the Shilling 春风化雨(三)

哈利慢慢默数到十。直到数到最后一个数,眼前这个六年级斯莱特林女生仍没有结束她激动的咆哮,所以哈利举起一只手让她住口。

“凯科波克小姐,”哈利说,“我理解你的论点,我真的理解,但如果你真真切切无视了作业的标题,我不可能给你改分数。”

“但是——”

“我很欣赏思维不受局限的学生,”哈利说,“你的思路很好,却彻彻底底离题了。如果我是个傲罗,而且不得不以你的论文为指南去抵抗吸血鬼,那我在说吾莱迪灭尔(Vladimir)之前,脖子上已经被咬好几个洞了。”

“但是——”

“如果你想重做作业,那我完全欢迎;但你不会得到比A(Acceptable)更高的分数了。”哈利坚定地说,“你该去上你的下一节课了。”

女生叹气,但没再争辩,她说:“谢谢您,教授。”然后离开了教室。

哈利缓缓呼气,结果发出了像是口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响。万圣节之后仍有一部分学生还处在兴奋期,期间他们精力无穷。今天就是这段时间中的一天。哈利在远离霍格沃茨的地方度过了万圣节前夕,去高锥克山谷拜访了唐克斯,看望他的教子。但一回到霍格沃茨,他就因大多数人的高昂兴致而不堪重负了。邓布利多眨着眼睛,拍着他的背说了些什么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的话,或者其他一些有的没的。

哈利的肩膀很酸,他知道要是自己在晚饭后直接上床,会很快睡着,然后第二天早上昏头昏脑醒不过来。哈利告诉自己,有意识地受罪比被动受累好多了,正如被静不下来的学生折磨好过被停不下来的噩梦折磨。

哈利不想沐浴在大厅里没头没脑的唧唧喳喳(平时他很欢迎这些不需要费脑筋的饶舌),所以他让家养小精灵把晚餐直接送到房间。他吃饭时给罗恩和赫敏又写了一封信,漫无边际地说了些平常的话题:学生,老师,天气,一切都好。他正要在底下签名时,停了下来,然后又加了几句话。

我刚在想,是否我可以在圣诞节的时候去陋居拜访。我不想勉强,所以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如果比尔和芙蓉还在国内,我很希望能见见维克托娃。

挚爱的,

哈利

忽然壁炉燃起了绿色的火焰,一小张羊皮纸从火焰中飞出来,落到哈利的桌上。不看也知道这是邓布利多邀他去晚宴。邓布利多有时用教工聚会为借口邀请他,有时是以和麦格一起检查格兰芬多的活动为借口,也有其他一些说法。哈利仅仅出于礼貌回应了先前的邀请。

“火焰熊熊。”哈利说。羊皮张燃烧起来,令人愉悦地在桌上形成一小堆烧焦的灰尘。

很快,邓布利多就会亲自出现,要求哈利出席。以一个先发制人的姿态,哈利从座位上跳起来,抓住他的隐形衣,从房间逃走了。这不太格兰芬多,不过他这对他不成问题。

宵禁时间还早,学生们在走廊里走动。哈利轻松绕过他们。他不知道正自己去往哪里,也不特别担心失去方向。为了好玩,哈利直直穿过胖修士,后者感觉到了他,但只是乐陶陶地抱怨几句。哈利思考着幽灵的本质和战争结束后新生成的鬼魂,然后决定去拜访一下。

城堡的这一端没有学生,因为即使是他们,也知道最好不要在这里胡闹。哈利很容易就发现了那条空荡的走廊,然后脱下斗篷,仔细地叠起来垂放在胳膊上。

不出所料,没一会儿费尔奇飘着经过,洛丽丝夫人小跑着经过,沿着费尔奇的脚活着时在的地方。

“晚上好,费尔奇。”哈利说。

费尔奇看向他,然后恶意地笑:“学生不准靠近这里,波特。”

“不再是学生了,费尔奇。”哈利说。

费尔奇困惑地看着他,然后沉下去(没必要弯腰,毕竟地板再不能挡他的道儿了),同洛丽丝夫人交谈。过了一会儿,他怀疑地看着哈利:“你确定?”

“非常确定,费尔奇,”哈利说,“一切顺利?”

费尔奇看起来很厌恶这个问题,它暗示了他其实根本无事可做[[1]]。他柔声对洛丽丝夫人说了什么,然后双双消失在走廊,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哈利脚边冒出了哭泣的桃金娘的头。“你好啊,哈利。”她说。

“你好,桃金娘。”哈利说。

“又来视察我们这卑微的城堡一角了?”桃金娘说,飘上去绕着哈利的头打转。“你真是太好了,不过他们没人感激你。”她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

“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哈利问。

“嗯……”桃金娘若有所思。“你有新的小道消息吗?没人跟我们说任何事。”

“抱歉,这件事我做不了。”哈利耸肩。

“噢,”桃金娘叹气,重新沉下地板,“太无聊了,哈利,太无聊了……很久没死人了。没有重大意外,没有危险时刻,什么都没有……而且现在吓唬学生太简单了,什么都能吓他们一跳。我只需要往他们的耳朵里吹气,然后他们就开始哭着找妈妈。我都不再需要在他们上厕所时让马桶里涌出水。”

哈利大笑:“是啊,我猜你是对的。”

桃金娘发出另一声纯粹悲伤的哭泣:“你太残忍了,哈利·波特。也许我不该告诉你。”

一些事。”桃金娘说,很高兴获得了哈利的注意力。“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一些关于的事。”

“那好吧,”哈利说,很高兴能为她做点什么,“我会告诉你一些我的事。”

桃金娘飘得更近,她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可怕:“这件事很不寻常!”她说。她偷偷地环顾四周,带着某种透漏重要事情的兴奋。“斯内普收到了情书。”桃金娘长啸一声,翻了个跟头,自始至终都在尖叫。

“啥?什么时候?”哈利说。

 “就在今天早上,”桃金娘尖声说,“一个斯莱特林女生早早早早上放在他的信件格里,但他不知道。他看了一眼然后把它烧掉了。”桃金娘咯咯大笑。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封情书?”哈利问。

“你当然记得。”哈利说。

桃金娘看上去很失望:“你不打算问问我他的事吗?”

“不。”哈利说。

桃金娘撅起嘴,抱起胳膊:“现在你得告诉我关于你自己的事了。咱们一是一,二是二。”

“你想知道什么?”哈利说。

桃金娘用一根手指轻敲下巴。“关于……为什么你有时在早餐前一个人坐在霍格沃茨的屋顶上?哈利·波特也有他的魔鬼,需要被阳光赶走吗?”

哈利直直地看着桃金娘的眼睛:“你想知道真相,还是我和邓布利多说的原因?”

“真相。”桃金娘低语。

哈利示意桃金娘离近点。当她靠过来,他私语道:“因为我喜欢看日出。”

桃金娘欣喜若狂:“然后……?”

“然后什么?”

“就这样?”

哈利耸肩,露齿而笑:“很抱歉让你失望,但就这样。”

“别对我撒谎,哈利。”桃金娘抱怨,下唇又开始颤抖。

哈利轻轻地笑,将隐形衣披到肩上:“我不会对你说谎,桃金娘。”

桃金娘又开始号啕呜啸。哈利看不出来她是真的还是假装的不相信。桃金娘向上飘到天花板,径自穿过去,一声模糊的叮当声表明她再次进入了管道系统。

哈利戴上斗篷的兜帽,觉得现在返回他的房间应该是安全的。尽管绕了远路,但他还是发现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霍琦正站在他房间外面。哈利迅速躲进了附近的走廊,脱下斗篷,然后走进她的实现,好像他刚刚随便逛了逛。

“哈利!”霍琦说,松了一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罗兰达?”哈利问,“下一场魁地奇比赛的事情吗?我保证不会再迟到的。我甚至为这弄了只闹钟。”哈利对着门喃喃低语口令,门霍然打开。哈利步入房间,罗兰达紧跟在他身后。哈利朝她示意壁炉架上的闹钟,上面清楚地印着“魁地奇时间”这个设定。

“噢,这很好,哈利,”霍琦说,她的心思明显不在它,“事实上我只是想知道你还——”

“停下。”哈利内心的某样东西,某样他非常用力压制的东西——用力到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咔哒一声响。“我做错了什么吗?有学生投诉我吗?”

“不,当然没有,”霍琦说,明显感到不舒服,“他们崇拜你——”


“那是怎么了?”哈利说。一。二。“邓布利多让你来的,对吗?”三。四。

“好吧,事实上……”霍琦愧疚地看着他,“是的。”

五。六。七。 “告诉阿不思你和我谈过了,但我缄默不言,而且我很累,想要睡觉。”哈利说。八。九。“他不会再让你这样做了。”

霍琦的脸拉下来了。“我们只是担心你,哈利。你知道的,对吧?”

十。“我感谢你们的关心。”哈利说,比他想要的要尖锐。“拜托了,我想今晚就这样吧。”

霍琦点头,然后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哈利坐在桌后很长一段时间,缓慢而规律地呼吸,盯着火焰。效果很好,他好几个月没有发火了,但邓布利多仍旧死死盯着他,想要点什么,任何一点什么——和其他人一样——等着看他犯错。多管闲事的老男人,多管闲事,多管闲事,为什么他就不能——

一。二。三。四。

哈利缓缓呼气,手紧紧攥着魔杖。

五。六。七。

哈利站起身,走向书架。看似随意地抽出一本书,书架的下层翘开,露出一间隐藏的隔间。这是哈利住进来的那天安置的。当然,为了让房间的安全无虞,他早就煞费苦心,但在这儿他需要一点额外的东西。

密室里有几件东西,但目前需要哈利注意的是一只小瓷碗,过去是件装饰品。事实上,它曾是只猫形的装饰品,是麦格为了祝贺哈利回到霍格沃茨送给他的礼物。哈利没有让一只黏土猫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爱好,所以他将其另作他用。

八。九。

哈利将魔杖举向他的太阳穴。慢慢地,他抽出一线银色的记忆,将它轻轻滑进冥想盆,里头还盛放着其他的记忆。哈利不需要大的,因为他在任何特定的时间只放进去很少的记忆。即使是放在一间上锁房间中的隐藏隔间里,把记忆放在别处也让他感到不舒服,因为那意味着它们不在他的头脑中。哈利认为,人是由他们脑海中存放的记忆来界定的。 

十。

哈利关上密室门,上床去了。

第二天早晨他醒得很早。很快洗了个澡,又花了点时间检看了昨晚的记忆。哈利立刻为霍琦感到抱歉,她在宁愿做一只实实在在的游走球的情况下,违背意愿地被任用为知心大姐。哈利确定自己的反应已经尽可能好了,但昨晚仍遗留下了不幸的副作用——邓布利多远还没有息怒。

哈利没有直接去吃早餐,绕了点远路,他顺便去猫头鹰棚屋将最近写给罗恩和赫敏的信寄出。

当他到达大厅时,大部分的教工已经在那儿了。哈利径直走向自己的位子,没与霍琦或邓布利多视线接触。早餐包含的法式吐司有点咸,不过加了大量糖浆之后还不错。

哈利快速吃完早餐,然后离席,没跟任何人说一个字。然后,他一离开大厅,就感觉有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哈利转身,魔杖已然在手,然后发现是斯内普,他放松下来。

“早上好,斯内普。”哈利说。

斯内普看上去很不安。事实上,非常不安。不安到忘了把头发梳到前面挡住脸。“波特,我要和你和你说句话。”

“当然可以。”哈利说,跟在斯内普身后进了一间空教室。

斯内普迅速查看四周,确保这里没有别人,然后他说:“我需要……”,他的表情痛苦,“我需要你的帮助。”

“噢,”哈利说,非常清楚这是关于什么的帮助,但试着不要表现出来,“什么忙?”

“你有抵挡含情脉脉的学生的经验,”斯内普说,没用问句,“我发现我不幸地处于……处于……”

“我懂了,”哈利说,知道斯内普永远也说不出这个句子,“之前没发生过吗?你从……什么时候来着?20世纪80年代?从那时起就是魔药大师了。”

“是的,但那时他们没有放肆地臆想什么英雄主义和自我牺牲的标签挂在我头上。”斯内普说,“我确保了学生们憎恨我、惧怕我,总之从各方面看,他们有理由这样。但现在他们怀有一种错误的观念,认为我是某种长着刺的可爱生物,渴望着谁——不挑——能给我一个拥抱。”

“嗯,我明白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哈利说。他思考了一会儿,“你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你。只扣分或者罚劳动服务没用,因为你这么干很多年了。你要做些不同的事,这样他们就知道,就算你比以前瘦,你还是来真的。我刚来的时候也不得不这么做,所以学生们知道我不再是他们中的一员了。你真的根本没有改变,也许除了你站立的方式。”

斯内普看上去有点吃惊:“我站立的方式?”

哈利几乎要为斯内普会被这么明显的事吓到而大笑。“我猜是因为你天长日久地控制身体移动的方式,这让你逼近目标时的样子令人印象深刻。知道这个会让你高兴的:我一年级的时候被你吓尿裤子。现在你得重新了解的身体了,这只让你看上去像个妄想自己是级长而努力威慑他们的学生。任何一个没白长这么大的七年级都能看穿你。看看你的袍子。”

斯内普往下看着他的袍子,这下是真的吃惊了:“我的袍子?”

“我告诉你它们很松吗?看。”哈利伸手拽了一下斯内普的袖子,衣料轻易从他的手腕落下。“你看上去像是穿着一件二手袍子。如果我是个学生,我会觉得这很可爱。”

斯内普厌恶地咬牙:“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弄件合身的袍子,”哈利说,肯定地点头。“不过我不确定你怎么做才能打消那个学生的念头,或者说……几个学生?”

斯内普瞪着他的衣袖,没有回答。

“好吧,那,既然你的关注正是她们想要的,绝对不要注意她们,对她们而言,那就是奖励。”哈利说,“给她们与你的关注恰恰相反的东西,然后她们很快就会转移注意力,女学生的迷恋一般就是这样。很遗憾,不过她们可能会很高兴地丢掉学院分,如果那意味着你会瞪着她们——对,就像这样!”

“噢,甜蜜的梅林……”斯内普说,脸埋进手掌,“为什么是我?”

“因为有些人觉得不同寻常的面貌特征很吸引人。”哈利耸肩。“你不帅气,不过你的容貌非常引人注目,特别是现在那些尴尬的。你年轻的时候真的吃得这么少吗?你真的很瘦,以你的身高来说这并不健康。”

“别批评我的饮食习惯,你自己的也根本不值得说。”斯内普说。

斯内普大步走出房间,甚至懒得说一句谢谢。不过他的话,他的最后一句话,给了哈利灵感。哈利无法抗拒去咬钩,斯内普就这么抛下他的鱼饵,真是太愚蠢了。哈利没对任何一个老师说他的计划,他去了几趟厨房,计划就运作起来了。

这就是为什么,几天后的早餐时间,斯内普发现自己盯着一盘燕麦粥。

“看上去像一年级做的关节交锁魔药”,斯内普评价。哈利看着他舀起一匙,然后让它“噗”地一小声落回碗里。“稠度也一样。”

“这对你有好处。”哈利说着,积极地舀了一匙吞下。味道并不好,但它令人愉快地规避了拒绝的需要。

斯内普越过弗立维的头顶瞪哈利,“笑同样对身体有益,但你也没见我干那个。见鬼的,为什么其他人都是香肠和鸡蛋?”

“你给我的灵感,”哈利说,“既然我们是教工里面最年轻的,我们应该带个好头,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翰博尔在更远一点的位置,不过哈利还是听见他用柔滑嘲弄的语调对斯内普说:“对,斯内普,乖小孩,吃你的绿色食品。”

假装没听到,哈利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既然你额外增加了二十年的寿命,我认为你应该心存感激。没多少人能有机会,再度拥有成人时期最好的年华。”

教师席陷入一阵奇怪的若有所思的沉默。弗立维停止窃笑,安静地推开剩下的香肠。斯内普的表情变为一片平静的空白,他没再抗议,吃下了自己的那碗燕麦粥。

哈利知道自己刚才只是假设,他不知道那次事故是否真的延长了斯内普二十年的寿命。他只知道,这个男人可能在任何时候回到四十岁。但此时此地,这句陈述的准确性并不重要。

不过,哈利真的很讨厌燕麦粥,他决定找些更有吸引力的选项。

第二周伴随着纳威的回归而到来。他已然准备就绪,去成为斯普劳特的学徒。为了纪念这一时刻,邓布利多(同往常一样)在教工休息室举行了晚宴聚会。过程中纳威点头、脸红,斯普劳特闲谈、阔论,而哈利安静地喝着茶,看着眼前的一切进行。

当哈利站在那儿听着邓布利多欢迎纳威加入教工队伍的演讲时,胃里升起一股不安。自宣布纳威的即将到来之后,哈利没就此多想;但此刻,在目前哈利和邓布利多彼此尴尬地周旋之时,纳威的到来显得可疑。这样的想法很糟糕,因为纳威理所应当得到他的学徒身份,远比哈利得到目前的职位要实至名归。

纳威的目光迟疑地掠过房间,但他当看到哈利时,紧张被放松代替。哈利越过茶杯的边缘微笑,颔首表示欢迎。

“然后,让我们开始吃点蛋挞吧,我听说它们味道很棒。”邓布利多说完,房间哄然充满了说话的嘈杂之声。就好像几个月前哈利到来时一样,各科老师大笑,然后立刻以名重新介绍自己,纳威站在喋喋不休的人群中间,接受着众人的欢迎。

哈利走到点心台重新倒满杯子。斯内普也在,啜饮着他的饮料,看上去相当冷漠。哈利还以为他会向纳威飞眼刀,抱怨招聘的宽松标准。

“唔……”斯内普说,他的语调中立无褒贬之义。

“同意。”哈利说。重新倒满杯子,哈利离开点心台走向纳威。簇拥在他周围的教工神奇地让路,哈利经由这通道走向他以前的同学。

“嗨,哈利。”纳威说,尽管由兴奋渲染,他的声音仍泄露了他的紧张。“世界真小,昂?”

“我们两个人都在同一年回到这里,你的意思是?”哈利说,“是啊。你会做得很棒。”

纳威感激地颔首。“谢谢你。奶奶真的很骄傲我能收到邀请,但我不想只为了她而来,你知道?我想要这个,我真的想。”

“是的,我理解。”哈利说,他的确理解。

“呃……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问,不过斯内普怎么了?”

“你看《唱唱反调》了?”哈利说。

纳威的脸颊染上一片粉红,“实际上现在是卢娜在经营它。”

哈利在他的杯子后大笑。“噢。只是个意外,纳威,目前为止没有多少副作用。我觉得如果你们各自为政互不干涉,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纳威点头,若有所思地喝着他的茶。他以轻柔的声音说道:“见到你真好,哈利。我们很久没联系到你了,自从——”

“是的。”哈利说。将茶杯移到一个安全位置,他倾身给了纳威一个拥抱。当他靠近纳威的耳边时,他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说:“一切都好,纳威。我希望我们能就此打住。”他抽回身子。令他安心的是,纳威点头,理解地微笑。

纳威的到来并没有带来太多改变,唯一明显的事情是得要加长教师席,好让他能和斯普劳特坐在远远的那头。哈利的预测是准确的,只要纳威和斯内普彼此不做交集,霍格沃茨就还是个和平的地方。哈利的日常唯一改变的地方是他和纳威偶尔会在周末的下午茶或者晚餐时凑到一起。他们欢笑;哈利八卦学生们的倒霉事,纳威讨论他最喜欢的词(比如“发芽”);他们回忆过去美好的日子,敬畏地避开所有有关战争的话题。哈利很兴奋纳威建立了自己的事业,他热忱地对待草药学,比过去哈利见过他做的任何事情都要热忱——可能除了斩掉某条大蛇的脑袋,不过这不在他们的话题范围中。

 

[[1]] 哈利问的“一切顺利?”,原句是“You doing all right, then?”,因此费尔奇认为这句话有暗示他无事可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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